“人终有一死,老天爷早收还是晚收,又有什么区别呢老爷虽然走的突然,但比起那些临走时多灾多难病痛缠身的耄耋老者来说,又何尝不是好事一桩”
听到这话,胡承修微有几分讶然。
这些年来他经手的案子不在少数,见过的死者家人也不少,但这样平淡到似乎与己无关的说法与态度,还是头一次。
“冯大人是朝中肱骨,也是府上的顶梁柱。覆巢之下无有完卵,夫人不会不懂吧”
冯夫人笑了笑“先前怕,但现在却不怕了。”
“夫人此话何意”
“先前见到老爷的惨状,说不怕是假的,小六就离开了那么一会儿,再回来老爷人就没了,甚至还是那般模样。昨儿个一整夜,阖府上下想来不会有一个人睡好。小妇人亦然。”
“但到了今日一早,小妇人便不怕了。若是凶手想要我们其他人的性命,那么昨夜冯府只有下人的时候,便是最好的时机,可是那一夜我们都挺过来了,由此可见,那凶手的目标只在老爷一人而已。”
胡承修没有想到会从一介女子口中听到这话,而且显然这样的分析并没有错,只是这样似乎在说无关之人事情的口吻,让他很是不解。
但是很快,他便明白了冯夫人缘何如此。
冯允谦之妻,也就是眼下的冯夫人,乃是武将之女,其父是前齐武状元出身,如今正在上都十六卫中任职,而其子冯志远向来仰慕外公,打小便是准备走武举的路子。
而且冯志远这些年来在上都也颇有名声,只是不同于寻常文士因文章诗词出名,而是因为在上都一众年轻人中少有对手,真要走武举之路,凭借自己的能耐夺个武状元也不是不可能。
这样算来,其父冯允谦作为一介文官,能在朝中帮衬到他的地方便没有多少,只要外祖家不倒,于冯志远来说,有没有这个父亲便没有什么差别。
更罔论上都曾有诸多传言,提及冯允谦后宅女子颇多,尤其是今年新娶了一位年轻的姨娘,甚至还被池清以作风不佳参了一本。
这样一计较,这位发妻对冯允谦没有什么情感便说的过去了。
但说的过去,却不代表不值得怀疑。
“夫人方才在外头说想来帮帮忙,不知您能帮上什么忙”胡承修将卷宗放回架子,负手身后隔着鬼面看向冯夫人。
压迫之力从头顶传来,冯夫人面上的神色颇有几分勉强,额头上的汗水也细密浸出。
“小妇人想与大人做个交易。”
面具下的眉毛挑了挑“哦”
“大人乃罗刹司司正,而小儿毕生心愿,便是进入罗刹司效力。”
“夫人是想让本座以权谋私,将贵府公子调入司中任职”胡承修面色清冷几分,眼神也带了几分冷意。
“小妇人的确是想让大人谋私,但却不是为了我儿谋职。”冯夫人深吸一口气,“我儿自小习武,又甚是仰慕大人之名,这么些年来拼力考取武举,只为有朝一日可以入得罗刹司中带上鬼面。”
“这于他是心之所向,但于我这个做娘的,却是再怎么也不愿意看到的。当然,我不是说罗刹司不好,只是我也了解过罗刹司在外面到底会做什么。我没有别的奢望,对我儿也没有其他期待,只愿他这一辈子平平安安,所以我不希望他进入罗刹司出生入死。”
“因此小妇人所求,是大人不要将我儿收入司中。”
冯夫人迎上胡承修的注视,这一刻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。
胡承修张了张口,最终道“罗刹司也不是那么好进。除却本座亲自调人入内,唯有每一年的殿试武举状元才有资格自选入内。这些年来,唯一一个因武举入司的,唯有一人而已。”
“那也是有不是吗”冯夫人道,“我不求他风光,但求他平安。只要大人应我此事,小妇人会将大人需要的东西双手奉上。”
胡承修不由笑了“夫人这话说的有些大了。”
“大人许是不知,冯允谦的书房向来是小妇人在收拾,他这些年来做了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,阖府上下没有谁人能比小妇人更清楚。”
此话一出,胡承修再也笑不出来“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”
“不知道。”冯夫人摇了摇头,“但我猜的出来是因为什么。而且我也知道,我若将此事告知大人,会带来怎样的后果。”
已经依稀猜出答案的胡承修大概明白了冯夫人的意思“所以夫人的条件不是让我拒绝令郎进入罗刹司吧”
“只要大人能护住我儿,小妇人甘为牛马。”冯夫人敛裙在胡承修面前跪了下来。
“冯允谦做错了事情,但远儿自幼与我父亲近,此事与他没有半分关系。”
屋内陷入沉默。
胡承修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的聪明。
罗刹司中除却他亲自挑选收编入内的人之外,还有另一层罗刹,那就是所有的罪臣之子,只是相比于罗真这样能被委以重任的罗刹之外,这些戴罪之人,是囚笼中试刑的棋子。
是被折磨到宛如鬼殿罗刹般的罪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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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承修张了张口,最终道“罗刹司也不是那么好进。除却本座亲自调人入内,唯有每一年的殿试武举状元才有资格自选入内。这些年来,唯一一个因武举入司的,唯有一人而已。”
“那也是有不是吗”冯夫人道,“我不求他风光,但求他平安。只要大人应我此事,小妇人会将大人需要的东西双手奉上。”
胡承修不由笑了“夫人这话说的有些大了。”
“大人许是不知,冯允谦的书房向来是小妇人在收拾,他这些年来做了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,阖府上下没有谁人能比小妇人更清楚。”
此话一出,胡承修再也笑不出来“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”
“不知道。”冯夫人摇了摇头,“但我猜的出来是因为什么。而且我也知道,我若将此事告知大人,会带来怎样的后果。”
已经依稀猜出答案的胡承修大概明白了冯夫人的意思“所以夫人的条件不是让我拒绝令郎进入罗刹司吧”
“只要大人能护住我儿,小妇人甘为牛马。”冯夫人敛裙在胡承修面前跪了下来。
“冯允谦做错了事情,但远儿自幼与我父亲近,此事与他没有半分关系。”
屋内陷入沉默。
胡承修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的聪明。
罗刹司中除却他亲自挑选收编入内的人之外,还有另一层罗刹,那就是所有的罪臣之子,只是相比于罗真这样能被委以重任的罗刹之外,这些戴罪之人,是囚笼中试刑的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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