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清冽的打在金色的刀面上,金与白的光芒交错着,远远看去彷如升起一层薄薄的晕。
西狂一头乱发迎风飘舞,亦是准备朝雨龙发动第二次攻击。
另一面的房檐之上,两道刺眼的银光伴随一道破风之声从耳鬓划过,花千愁的目光骤然紧缩了起来,但见那清晰可见的银芒竟是在一瞬之间从两道分化为三道,再由三道分化为四道,最后五爪袭来,竟是冲破了他粉色的光晕屏障。
眼中的粉色犹如破碎的花瓣,花千愁旋移侧步,身法矫捷,但听耳边一声呼啸,银光转瞬即逝,他身侧的足下灰瓦,已是被五爪劈裂而开,伴随一阵轰隆之响,整座屋企都是被劈轰了大半!
油纸伞撑开,花千愁腾飞而起,足踏虚空,神色漠然地俯瞰着脚下的烟尘。但见黄土飞扬之间,那野狗小腿的肌肉又是一阵收缩,旋即犹如弹弓一般弹射而来,手中双轮一展,左右挥舞,银光霎时一现!
嗤!
花千愁的粉色油纸伞,已是被划破出一道裂口,夜空上的风顺着裂口吹入,打在花千愁的脸上,有着一种难以压抑的怒火。
清秀如画的面容,终于没有了那抹淡然,望着被风刃划破的油纸伞,双脚骤然凌空一踏,油纸伞抛空而起。
伞面凌空一旋,飘落下片片粉色光晕的花瓣,野狗半蹲在房屋之上,嘴角挂着笑容:“真是一个娘们儿!”
冷笑一声,那野狗的目光旋即也是变得锋利起来,望着从天而降的花瓣,他自然察觉到其中隐隐流动的强劲气息。
“你的灵诀虽然诡异,但我却能看得出来!”
一声历喝,他双脚一弹,朝着半空上的花千愁爆射而去,一路变化着形态,平滑的肌肤之上开始长出浅褐色的毛发,鼻头微微向前延伸,嘴角之上也是露出了两颗锋利的獠牙,最后伴随两只耳朵立起,这个男人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条野狗!
兽灵源世间少有,虽然只不过是一条野狗灵源,但依旧能够让他在修炼者中鹤立鸡群。
狗在万兽之中,不但有着速度,更有着灵敏的嗅觉,也就是在他这嗅觉高度扫射下,能够准确的分别花粉的味道,甚至精准到花与花之间的距离。如此以来,密集而下对的花雨,几乎对他而言构不成半点伤害,他不但能极快的躲避即将落在他身上的花瓣,更是能将身躯扭曲到一种难以想像的地步,然后从两片花瓣间穿过。
这样的行云流水,几乎就是眨眼之间。待得花千愁缓过神来的时候,那野狗的獠牙已是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咬下!
“啊——!”一声痛吼,花千愁的黑色官服上有着更加暗沉的血迹渗出,紧接着那野狗双爪探出在花千愁的胸膛前两挠两下,几道鲜血喷射而出花千愁从天而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。
“千愁败了?”雨龙微眯着眼,目光不经意地朝身旁看去,但隔着一闪朱红大门,他只听见其中传出的响动之声,却无法看见现在的局势。
“你还有心思管别人?先顾好你自己吧!”强有力的声音穿透而来,那柄金光已是手起刀落,强劲的灵力一触即发,雨龙急忙抖转灵力与指间架起一支银光之箭,飞射而去。
呛!
钢铁与钢铁摩擦的声音在这一刻听起来极为的刺耳,黑夜里一道火星迸发而起,金光与银箭的交汇,将街道倒映在两道不同颜色的光芒之中。
砰!
两股气息在一瞬间交轰对散,强劲的灵力波动,震得两侧的矮房都隐隐颤动着。
风波之中,西狂微微喘了口气,眼瞳深处那种凶狠的目光中略带一抹笑意:“不赖嘛,看来江州也并非都是病夫。”
正所谓一番水土养育一方人,虽然同样是生出在王朝境内之人,每个地域的人也有着不同的性格和所擅长之时,就好比江南一带的人,生性儒雅温和,擅于琴棋书画,赋诗奏乐,修行者也多半为巧型,因而江南一带多出弓箭手,骑射手,或是一些音律灵诀的大师。
雨龙很显然是其中一类人,但国境以东的尚有箭手之乡的仙居城,距离东宫城亦是没有太多的距离,因此雨龙在这里并不算的上一枝独秀,或是尤为出众的。
西狂身在东宫城,见过的箭手已是无数,因此对于雨龙这样的有天赋,功夫却不扎实的少年人来说,他自然是轻视不已。
而对于雨龙而言,西狂乃是名声在外的刀客,亦算得上的前辈,因此做他的对手难免也是有着一点心虚。